nbsp; 他一夜没有合眼了。
其实,本来可以吩咐魏宁带人去找的。
可是一想起沈银霄那张惊慌失措的小脸,他就心烦意乱。
原本正在家将和父亲面前,谈论如何围剿和招安羌人的策略,下人来报时,他一瞬间大脑空白。
羌人野蛮凶狠他最熟悉不过,而此时又是晚上,他不敢打赌,和父亲和一众目瞪口呆的家将匆匆说了声“有些事情要处理”便提着剑带着魏宁出来了。
翻山遍野搜寻了一夜,总算是在把人找到了。
他忽然又有些后悔。
不该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方寸,尤其是在下臣和父亲面前,更不该如此。
想到这里,有些燥郁。
他不是喜欢将是非成败怪罪在女人头上的人,更不耻于说什么周朝亡于褒姒,商纣亡于妲己。这样的世道,女人想要掀起这样大的波涛难上加难,是非成败的责任,男人才应该担负,将女人安上祸国殃民的罪民,是最没有本事的男人会做的事情。
他只是发现,在听到沈银霄遇险的消息,自己竟然有失控的痕迹。
此时安静下来,困意席卷而来,他疲惫的靠在床边的柱子旁,闭上眼假寐。
“少......少君。”有人轻轻唤他。
他睁开眼,是那个农家女,他皱眉:“何事?”
农家女缩了缩脖子,壮着胆子道:“奴看少君身上的衣服脏了,头发还湿着,烧了热水,奴带少君去洗个澡吧。”
衣服冷冰冰的贴在身上,确实不好受,他犹豫一瞬,点头。
“把水端进来吧。”
少女一愣,只好点头,出去倒了水,气喘吁吁的搬进来。
魏承舒了口气,解开衣带,将被泥水打湿的外袍脱了下来,一双柔荑伸了过来。
“奴服侍少君宽衣。”少女羞涩道。
她站得近,魏承灼热的呼吸就在距离自己不足数寸得地方,男人的气息将她环绕起来,那是和自己从小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的感觉。
英俊魁梧,养尊处优。
她今夜观察了一宿,这个男人被外面的人称作少君......
那衣襟上的暗金色云纹刺绣精致繁复,摩挲着她的指腹,微微酥麻,她大着胆子抬眼,与魏承神色晦暗不明的目光两两相对。
她的心漏了一拍。
魏承目光玩味。
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个女人想睡他,然后再让他负责,说不定还打算睡完了之后再温言软语的缠着他给她的父兄在幽州谋分差事,胆子再大一点,可能还想做他的妾。
他又不是三杯酒下肚就红脸的生瓜蛋子。
他的眼睛在她水盈盈的眸子上停留了一会,只不过是觉得她的眼睛有那么一丝像沈银霄在床上被他折腾狠了之后委屈又带了点娇气的模样,只不过这双眼睛里,掺杂的欲望太多,带了更多讨好的意味。
他的视线缓缓向下,原本应该紧紧拢住的衣领微微敞开,隆起的双峰间,沟壑深不见底,廉价的茉莉香膏散发出来的香气冲入他的鼻子里。
他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