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紧,卖豆花很辛苦吧,应该比你从前在我们那儿弹琴要辛苦吧。”
“还好,混口饭吃。”沈银霄淡淡一笑,想起那一日在茶肆看见云仙扑进魏承怀里的情形,她手一抖,手中勺子里的豆花掉回了桶里。
她想问,却开不了口。
云仙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自顾自喝了一口豆花,摇摇头:“这几日碰上个难搞的客人,冷冰冰的,动不动就甩脸子,真是阎王一样的人。”
沈银霄随口问:“谁啊?”
“还能有谁,自然是魏家的那位。”
沈银霄手一顿:“哪个魏家?”
“幽州还有哪个魏家,自然是幽州刺史独子。”
“哦。”
沈银霄放下手中的木勺,又拿起一旁的木杵,开始捣果子,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他......包了你?”
她有些羞耻的开口。
翠华楼里她什么没见过,再露骨的话,她也常听那些达官贵人们说起过,可是此时此刻她脸上烧的慌,想起长年还在一旁,她吩咐长年:“长年,你去后院帮姐姐看看豆子磨好了没有。”
长年跳下凳子,应和道:“好嘞。”
云仙继续说:“我哪里有这福气?不过他倒是出手阔绰,一赏就是一根金钗。”
沈银霄的心微微刺痛,忍不住吸了口气。
他对她倒也是阔绰,一出手也是金钗金簪不断。
“这些日子,光看着他干喝酒,有时候就点我们陪坐,倒是也没真的包过谁,我好歹也算是新晋的头牌,还好他谁也没包,若是有,我真是没脸再在翠华楼里站了。”
“听跟他一块的郎君们说,他以后要去长安做官的,银霄,你说,他这样的,去了长安最后能做什么官呢?”
云仙眼中满是畅想,托腮喃喃道:“要是能看上我就好了,再帮我赎身,我肯定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妾夫人,跟着他,以后估计想吃苦都吃不到了。”
“而且,听说,他好像有未婚妻了,肯定是个出身显贵的女郎,不是我们这样,呸呸呸,我这样的身份能比的。”
沈银霄干涩道:“不知道。”
她眼睛有些酸胀,揉了揉眼睛,准备唤长年进来。
“长年——”
她唤了几声,没人应。
她警觉起来,起身去寻,后院空空如也,她瞬间头皮发麻,有些惶然的拉住云仙,问她:“那孩子呢?你看到他跑哪儿去了?”
云仙也傻了:“不知道啊,我和你刚才不是正说话着,好像瞧着他拿着拨浪鼓出去了。”
“应该没事吧,左邻右舍都是认识的,应该不会丢的吧?”
见着她脸色一白,嘱咐沈父看好店,她冲出门外去找,身后云仙提着裙子跟在后头嚷。
沈银霄不敢大意,这不是自家孩子,丢了她付不起责任,她就是不吃不喝,也得把孩子找着了,拉着过路的人挨个挨个问,一个卖菜的大娘终于说了点有用的。
“大娘,您看到一个这么高,胖胖的小孩子没?”沈银霄手里比划。
“什么?”耳朵有点背的大娘张着嘴巴重复,侧耳,“小矮子?”
“小孩子!”沈银霄着急,大声喊。
“小孩子啊!”大娘恍然大悟,“好像是有一个,说着要找他爹,往同文馆去了......”
沈银霄脸色一变,提着裙子就往东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