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这一次又因自己独自逃生而深感耻辱,所以想方设法要把这些兄弟们救出来。可桂林不比其他地方,那里可是广西巡抚、提督的驻地,戒备森严,仅以单个人的力量想去劫狱?哪怕这人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也不行。
难度虽大,王天龙却是一根筋地不肯放弃,一来而去地竟想到了绑票。而这绑票的对象便是现任桂林知府辛玉贵的小儿子。
辛玉贵大半辈子无儿,直到前几年他的小妾才给他生了个儿子,自然是看得比什么都金贵。因此,王天龙便想着绑走辛玉贵的这个宝贝疙瘩,再要挟他放人。于是就在昨天晚上,王天龙凭着早年走街串巷卖艺练就的轻功成功地潜入了辛玉贵的府邸,结果折腾了一番,人没绑着却在佛堂里找到了这尊金像。而这时,府中的家丁也已被惊动,王天龙只得放弃了绑票的计划,拿起金佛便跑。至于之后的事情,陈亚望都是知道的了。
“王兄弟高义,陈某实在佩服!”陈亚望虚情假意地称赞了一番之后又问,“那既然之前的计划已经不能实现,王兄弟下一步准备怎么办?难道还准备用这尊金佛去要挟那位辛知府放人?”
王天龙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陈亚望则是连连摇头:“王兄弟,恕我直言。你只要敢这么做,牢里的那十几个弟兄恐怕立刻就得没命。”
王天龙苦笑道:“我知道这事风险挺大,可是眼下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关子卖完了,陈亚望终于开始抛出诱饵:“其实这事一点都不难!”
“什么?”王天龙的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事难吗?以正常人的思维去分析,确实挺难的。不过,陈亚望却不是个正常人,或者说马上就不是个正常人了。等一个月之后,自由穿梭兼带小弟穿越功能一上身,这事儿还真就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该死的老头没有骗他,不然就真的是彻底悲催了。
“陈……陈大哥真的愿意帮这个忙?敢问是什么办法呢?”王天龙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当然愿意帮,但也不是没条件的,王天龙犹如奸商一样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反清最需要什么?一是武器,二是人。武器到时候是肯定不缺的,如果再抓住眼前这个机会收下十几个小弟作为发家的班底,那可真是锦上添花了。并且这还不是一般的小弟,而是十几个天地会成员,套用伟人的话说那就是斗争性最彻底的造反苗子。
“是什么办法你暂时不用知道,总之,一个月之后那十几个兄弟都会安然无恙地出来。”陈亚望口风很紧,却又斩钉截铁地打下了包票。
王天龙大喜:“如果真能救出那十几个兄弟,那陈大哥便是我们的大恩人!我先在此谢过了!”
大恩人?谢过?这可远远不够啊!十几条命难道就值这么点?陈亚望暗自腹诽,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微笑着站起身,一边收拾包袱一边说:“那先就这样吧,接下来的日子我还要去办点事,一个月之后我们再来这里回合。”
“陈大哥要去办什么事?”
“自从堂口出事以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而如今鞑子朝廷人心渐失,各地豪杰并起,正是大有作为之时,我又岂能袖手旁观?因此,我决定乘着这段日子先去周围各府县联络志在反清的豪杰志士,等到南边的拜上帝会大破清狗之后,我天地会便能在桂林周围揭杆响应,杀清狗一个措手不及,为死去的先烈报仇,同时也让天下人好好看看我天地会的铁骨好男儿!”业余演员陈亚望演得很认真,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挤下了了两滴眼泪,眼见着王天龙已经开始有了共鸣,又故意安慰道,“但王兄弟就不必再为这事费心了,你们之前已经做得够多,也该歇歇了。等我把那十几个兄弟救出来,你们就各自回家好好过日子吧。如果反清大业成功,我当然不会忘了兄弟们,如果不成,你们每到清明给老哥我上柱香就行了。”
换一个稍微有点阅历的人来看,陈演员的激将法岂止是拙劣?简直是烂到了家。可是这种烂到家的激将法对满脑子热血的愤青却依旧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果不其然,王愤青听到这话当场就跳了起来:“陈大哥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天地会的,难道我们就不是?论公,陈大哥不顾自己安危,为反清大业奔走。论私,陈大哥是我们这十几个兄弟的救命恩人。到时候我们要是掉头就走,那还算是人吗?如今其他的兄弟们不在,我也能替他们做这个主,等到他们出来之后,我们就拥戴陈大哥做新的堂主,谁要是不服,兄弟们就一起上去剁了他王八蛋!”
这还差不多!陈亚望终于满了意,嘴上却是诚惶诚恐:“兄弟我何德何能,敢接这副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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