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温,还又往上辗高了几度。
她全身紧绷的缩起手脚,低垂着头,不敢瞄向他那张俊脸.
霍尹用眼角余光注意着她“昨晚的事”
她急忙道:“我喝醉了,全都不记得了。”
他不让她逃避,直截了当的说:“我们上床了。”
沈如曦被他过于直接的话给吓到,惊愣的看向他。
“我们**了。”霍尹把话说得更白。
她僵笑了几声“啊哈哈,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见她想就这样算了,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严厉。“我没办法把这种事当没有发生过,而且我昨晚并没有喝醉。”
要死了,他干么这么说,就让她把事情带过去下就好了吗?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呀?“那个我不介意,你也不用在意,毕竟我们是酒后乱性——”
他打断她的话“我很在意。”
昨晚明知她喝醉了,但当她异常热情的邀请他时,他完全无法拒绝。
他抗拒不了她的诱惑,尤其当她搂着他的颈子主动吻他时,他所有的理智都断了线。
五年来对她的渴望彷佛洪水,顷刻间淹没了他,他依循着欲望占有了她。
翌日清醒后,他怕她会怒斥他不该在她酒醉时乘虚而入,所以为她买了早餐之后,他匆匆离开。
但他不是会逃避事情的人,冷静下来后,他决定回来跟她把话说清楚,可她却表现得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令他有些火大。
沈如曦脱口说:“我都不在意了,你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在意的?”说起来这件事吃亏的是她耶,她都不追究了,他在意什么?
霍尹正色道:“那是别的男人不是我,发生这种事,我没办法不在意。昨天你喝醉了,但我没喝醉,这件事情我有责任。”
听他紧咬着负责不放,她赶紧澄清“这件事错不在你,我真的没要你负责、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他原想接着表白自己对她的感情,但她最后那句堵死了他想说的话。
她只把他当成朋友,即使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她还是无法接受他!
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霍尹整个人顿时冷了下来,不再出声,一路沉默的开车送她到画室。
车里一阵窒人的静默,沈如曦有些惴惴不安的悄悄瞅着他。她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在生气,但是她不明白,她都已经当面告诉他,自己不介意昨晚的事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生气?
难道要她咄咄逼人的痛骂他一顿,他才高兴吗?
来到画室前,她准备要下车时,霍尹叫住她问:“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沈如曦没有多想的回答“不只是朋友,对我而言,你是我很重要也很信赖的朋友。”说完,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挥了挥手走进画室。
直到把门关上,她才如释重负的轻吐了一口气。表面上她看起来很镇定,但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
她不知道霍尹对这件事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她愣了下,后知后觉的思考起他刚才说的那句——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那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似乎另有深意,听起来他似乎不希望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而是另一种关系。
不过,他从来没有追求过她,也不曾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不可能过一个晚上就突然喜欢上她了吧?
她突然想到有人说,女人是因爱而性,而男人则是因性而爱。难道是跟她做过爱之后,他觉得两人的肉体很契合,进而爱上了她吗?
回忆起昨晚的事,她不得不承认,在床上他们似乎很合,他带给她很大的欢愉。
天啊,她在想什么?她居然觉得跟他**很欢愉?
沈如曦命令自己不能再想,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她拿起画笔,站在画架前,准备开始工作。前阵于她接了一部童书的插画工作,总共要画二十幅画,还剩两张还没画完成,最迟星期一要交,她没空再胡思乱想。
她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帮童书画插画,由于她用色丰富活泼,画风充满了童趣,很受小朋友的欢迎,与她配合的几个童书作者也都很喜欢她的风格,几年下来,她已画过十几本插画,算是颇有知名度的插画家。
手上这本童书是描写狼与兔子的故事,她今天打算要画的是故事倒数第二章的一幅插画,但这时,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堆与故事无关的绚烂色彩和线条,她迅速的将脑海里的景象勾勒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她震惊的看着自己完成的画作,这幅画可以说是她二十四年来画得最好的一幅画。
这是一幅海底的景色,流动的水波里有颜色鲜艳的鱼儿优游着,另一旁摇曳的海草里有两条人鱼在嬉戏。
虽然画得有些隐晦,但他们亲密交缠在一起的身躯其实像在交媾,旁边相叠在一起的两条海豚,那姿态也像在交配,最旁边还有另一头鲨鱼紧追着另一头鲨鱼,像是在向牠求欢。
那浓艳的色调,欢愉的氛围,让那种热情跃然纸上。
这是她第一次画出这种含着性暗示的作品,却也是她作画这么久以来,最成熟的一幅作品。
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只能惊愣的站在画架前,怀疑眼前这幅画真是出自她之手吗?
是因为昨天她跟霍尹上床了吗?因为有了**的体验,所以风格才产生变化?
她不太想承认,但昨夜确实感觉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美好。在酒精的作祟下,她很放纵自己,恣意的享受高潮时带来的那种愉悦,因此缠着他做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已过了一夜,她仍然记得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片段,难道是因为这样,她才能画出这样的画?
将**的美好呈现在画上她不是第一个,只不过她的题材、画风一向偏向于童趣,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画出这种画。
她突然又想起他送她到画室时,对她说的那句话——你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希望她只是把他当成朋友,那么是希望她当他是什么?
她很拿起电话想问他,但要怎么开口?要直接说——“欵,霍尹,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委婉的开口——“霍尹,刚才下车时,我没有听懂你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怎么想都觉得不妥,但又想知道,心里像有好几只猫爪在挠着,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脑袋糊成一团,决定还是等过了今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