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的心却是孤独的,能陪她的就只有泪水。
又一次开庭,唐荣坐在被告席步步打呵欠,样子显得很厌烦──这几次开庭几乎毫无进展,双方还是执着在同样的焦黠上争辩,没完没了。
被告律师对着沈佩璇说:“审判长,辩方再次要求审判长应该尽速做出裁定,如果汪映君小姐不告,代表这根本不是性侵,审判长应该谕知不受理。”
“这样一拖再拖,每次都争辩同样的问题,对我的当事人是很大的伤害。况且我的当事人是企业大老板,有多少员工要照顾?每星期都要上法院,这对他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你他妈的说完了没?”严士扬嘲讽骂着。
被告律师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沈佩璇还是意思意思拿着槌子敲了敲,维持法庭祑序。”
“肃静,维持法庭秩序。”沈佩璇随意翻开卷宗“今天被害人也有出庭,如果有必要,会让被害人说话,但鉴于被害人受到的身心伤害,如果没必要,也会尽量不让被害人出声。”
严士扬突然站起身“审判长,检方要求检视一份最新取得的证据。”
沈佩璇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假装不知“什么证据?”
这是两人讲好的戏码,是最后孤注一掷的赌注,如果没有用,则真的会全盘皆输,可能必须得让唐荣无罪开释,安然离开法院。
但严士扬相信沈佩璇,他早就承认她比他更聪明,不像他只有办案、问案的蛮劲;她充满了智慧,老天!他是真的相信她,更是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崇拜她的!
被告律师起身“抗议,检方有新证据,也应该在证据调查庭提出,不然对我方就是突袭。”
沈佩璇不认同“所以现在不就提出来让你看了吗?”言下之意,就是准许检方提出。
于是严士扬派人去推进了一台电视和光盘播放器,然后从他桌上的一堆卷宗中拿出一片光盘,放进光驱中。“这份证据非常关键,恰好可以说明被害人绝对不是如同被告律师所言,自愿与被告上床,而是受到强暴。”
唐荣看着,身体顿时一抖,低头跟律师窃窃私语,像是在讨论该怎么面对这突然有点失控的场面。
影片开始播放──事实上就是播给唐荣看的,严士扬跟沈佩璇更是盯紧着唐荣的表情,务必要看紧他每一丝脸色的变化。
影片中是一间房间,房间内有一张大床,画面很模糊,彷佛偷拍一般;画面出现一名男子在床边追逐一名女子,女子尖叫,不停奔跑,但逃无可逃,一把被男子抓住。
男子将女子压在床上,女子仍不停尖叫,顿时男子痛打了她几巴掌,女子转为哭泣,男子大笑,继续殴打,然后撕开女子衣服
唐荣冷汗直冒──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画面继续播送那恐怖景象,唐荣眼神闪烁,身体似乎频频发抖;随着画面不断播送,他似乎受到极大冲击,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
连唐荣的律师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忘记该怎么反应。
就在影片继续翻送之际,唐荣像是受不了了似的,突然大喊着“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我都把它放在银行保险柜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控制播放器的人将机器按下停止,严士扬立刻站起身“你说你把所有的光盘都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我”
转向沈佩璇“请审判长同意开出搜索票,让检方前往搜索。”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个”唐荣还惊吓到喃喃自语。
“这个只是普通的a片,你这个作贼心虚的家伙,这只是用来逼你说出你把光盘放在哪里的道具而已!”
多亏有小璇,想出这记妙招!
被告律师立刻站起来大声斥责“这是诈骗!审判长不应允许,这是以不正之方法取得被告的自白”
沈佩璇摇头“禁止以不正之方法取得被告之自白,是为了防止被告在非出于自由意志的状况下自白,检方的方法并没有让被告的自由意志受到妨碍,换句话说,他是自愿说出来的。”
律师脸色完全白了,审判席间的另外两名法官也跟着沈佩璇交头接耳。
最后沈佩璇点头“准许检察官立刻去搜索,范围仅限于被告在银行的保险柜,时间限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绰绰有余。”
唐荣突然站起身,似乎想要逃跑;一旁法警待命,沈佩璇也敲下法槌“被告,坐下。”
“不可以!不可以”
“我说,坐下!”沈佩璇控制着秩序“没有我的允许,谁敢离开这个法庭,我一定依法究办!傍我坐下!”
严士扬信心满满,立刻冲出了法庭,准备带人展开搜索;沈佩璇则坐在审判席上,以最严肃的眼光扫视着台下。
唐荣还在发抖,律师则是全身瘫软,似乎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坐在位置上。
沈佩璇看着这个画面,心里了然──这一招应该就够揭开真相了。
小君终于可以得到正义了虽然正义来得太晚,她已是伤痕累累,但至少万恶之徒可以受到惩罚。
而且士扬可以陪着她,陪她走出这人生最阴暗的角落,把这个悲剧抛在身后,陪着她走出来。
沈佩璇很欣慰,可也很空虚──两种极端的感觉交错缠绕,她觉得有点难以呼吸,必须用尽力气才能喘息、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