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晚心脏像抽丝般密密匝匝地疼,可是她现在没有什么精神去哄他,只对司机道,“开车。”
车子开起来,回到京城也就两个小时的事。
谢晚有点累,靠在后座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做了噩梦,又梦见前世沈蓝将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一脚一脚踢着她高耸的肚子,不停咒骂着她的那一幕,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肚子似刀绞般疼痛。
梦里鲜血流了一地,她还梦见她生下了一个死婴,刘晓芬、傅红霞、傅宴初、傅光柄一家四口围着她,骂着她贱人,骂她肚子里的是野种,刘晓芬更是一脚将她生下来的那个孩子,像皮球一样一脚踢飞了,她瞬间肝肠寸断,像狗一样发出哀求,抓着傅宴初的裤腿,拼命求着他“不要!”,可是只迎来傅宴初嫌弃的眼神。
她心脏痛得直抽搐,却是那般无助,像即将溺水而亡的人,抓不到一丝浮木,心中充满了绝望,她嘴里喃喃地叫着“不要!”,可是没人来救她。
就在她快要窒息死去时,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捞了起来,她落入了一个暖融融的地方,她有点贪恋那点温暖,死死抓着不放,可是耳旁却突然传来一声:“二少爷,二少夫人,到家了。”
谢晚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一抬头,却发现,是霍尘绝抱着她,见她醒来,立马伸手朝她的额头摸来。
从昨天到现在,他第一次跟她交流,比着手语,问,“你做噩梦了?”
谢晚心头又是一阵酸涩,从他怀里退出来,摇摇头,“不碍事……”
她还想说点什么,隔着车窗看到宋美玲脚步匆忙地朝这边跑来,身后还跟着顾难和霍伯宗。
谢晚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忙推了推他的胳膊,“先下车,妈估计担心坏了。”
昨天谢晚打电话给顾难,宋美玲就一夜没睡好,一大早更是早早就站在家门口等着他们。
霍尘绝一下车,就被宋美玲等人簇拥着进了屋,然后被顾难带走了。
谢晚陪着王慧莲坐在沙发上,只听王慧莲接连叹着气,“这孩子,从小就多灾多难的……”
宋美玲坐在旁边,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霍伯宗手伸过来,仅仅握住了她的手,宽慰道,“尘绝会没事的,你别这样。”
宋美玲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霍伯宗,突然说道,“伯宗,不能再等了,你安排一下,我明天就带尘绝出国!”
霍伯宗皱了一下眉头,叹了一口气,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就听你的吧。”
谢晚心脏突的一跳。
出国的日期,又提前了。
可是,明天?
是不是太赶了?
可是等顾难出来时,所有人都没有再反对宋美玲的决定。
“尘绝呢?”一见顾难出来,宋美玲就焦急地迎了上去。
顾难神情很是严肃,“他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们暂时不要去打扰他。”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宋美玲伸手捂着嘴巴,好半晌,才哽咽着道,“尘绝现在,是不是不太好?顾难,你跟我说真话……”
顾难顿了顿,“他最近情绪波动太大,现在吃药也控制不住病情了。”
顾难伸手拧了拧眉头,似乎也有些头痛的样子,“他最近意志有点消沉,你们得尽快把尘绝送到史密斯那边去!”